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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公义——2009年末故宫之中的对话(三)

邀请人:是啊,如果有新的改变,如果佛教进入中国,带来了慈悲与仁慈的悲愿和心力,带来了转念的可能性,却还是并没有对政治实行改变转变的!因此中国的帝国旧体制还是中央集权的,还是带有强权和暴力革命的转化模式。如何改变这个旧体制以及转换模式,那才是我们学习托克维尔思想的根本目的吧?!

年轻人:您说的就是所谓的六重时间性了,其中有着变化的玄机,这是方内与方外的六重时间性。对于我们,需要的是一个机遇?或者一个良机?似乎这是更加困难的事情。
邀请人:就如同你们这一代人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节庆!对于基督教,这个节庆已经实现,因此有着神圣历史的大事件,对于中国传统文化一直没有如此的大事件。因此政治一直缺乏一个伟大的良机,当然这是与西方的弥赛亚拯救终末论相关的。
外国人:西方的思想,无论是宗教还是哲学,因为有着终末论的末世论思想,因此对大事件有着内在需要,但中国文化似乎并不需要,如同那些画山水画的文人们,似乎每一天都是节日!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是节日,这是平淡的节日。
邀请人:或者说,也是节庆的平淡化了!这些期待之间有着重大差异。说到时机,也在于:各个时间性的盈满,以及方内与方外的相遇或者响应的机巧和适宜!才有时机!
年轻人:这是三个关键的维度:方内时间性的成熟,新的时间性的生长,即新的一代人,新的时代精神,新的出生的个体,代替旧的那些。同时,也是方外时间性转变的时机:新的气运,新的气数,新的转变的天机与新的异象,尤其是新的异象的出现!圣山不就是一个新的异象!二者如何以新的方式的结合,以及形成节庆的可能性!这是机会,机遇或者良机的时刻!
外国人:回到托克维尔的著作,显然这次我们要学习的是他的思考,以及他的思想在现代性中所具有的普遍性,我们当然是要借助于自由和平等的力量,也许,考察平等与自由如何在中国人的心灵中生根,就成为一个重要的衡量尺度了,这是一个异常微妙的尺度。
年轻人:是的。说到托克维尔对旧制度的思考,有着一些段落很是打动我,我几乎可以背诵下来了。让我读给你们听吧:“实际上,旧制度已拥有晚近时代的整套规章制度,它们丝毫不敌视平等,在新社会中很容易就能确立,然而却为专制制度提供特殊方便。人们在所有其他制度的废墟中寻找它们,并且找到了它们。这些制度以前曾造成那些使人们分化屈服的习惯、情欲和思想;人们将它们复苏,并求助于它们。人们在废墟中抓回中央集权制并将它恢复;在它重新建立的同时,过去限制它的一切障碍并未复苏,因此,从刚刚推翻王权的民族的腹部深处,突然产生出一个比我们列王所执掌的政权更庞大、更完备、更专制的政权。这番事业显得出奇地鲁莽,它的成功世所未闻,因为人们只想正在眼前的事物,而忘了曾经看到的事物。统治者垮台了,但是他的事业中最本质的东西仍然未倒;他的政府死亡了,他的行政机构却继续活着,从那以后人们多少次想打倒专制政府,但都仅仅限于将自由的头颅安放在一个受奴役的躯体上。”
邀请人:这也是我们要反复提醒自己的地方!为了让旧制度中这些陈腐或者腐烂的要素不再复活,我们得找到以自由和平等为核心的新的价值来置换,转换传统,这个艰难地转换过程,正是未来一个年代的使命,也是你们年轻人行动的方向!
外国人:我还清楚记得你引用的前面有一段说到了更加重要的内容,就是大革命在转换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那是法国人心中的两颗灵魂,一颗追求自由,一颗追求平等,但是二者似乎难以谐调。我大致背诵一下:“那些仔细研究过18世纪法国的人,从书本中,已能看出人民内部产生和发展了两种主要的激情,它们不是同时代的产物,而且从未指向同一目标。 有一种激情渊源更远更深,这就是对不平等的猛烈而无法遏制的仇恨。这种仇恨的产生和滋长的原因是存在不平等,很久以来,它就以一种持续而无法抵御的力量促使法国人去彻底摧毁中世纪遗留的一切制度,扫清场地后,去建立一个人道所允许的人人彼此相像、地位平等的社会。 另一种激情出现较晚,根基较浅,它促使法国人不仅要生活平等,而且要自由。 临近旧制度末期,这两种激情都同样真诚强烈。大革命开始了,两种激情碰到一起;它们混合起来,暂时融为一体,在接触中互相磨砺??,而且最终点燃了整个法兰西的心。这就是1789年,无疑它是个无经验的时代,但它却襟怀开阔,热情洋溢,充满雄劲和宏伟:一个永世难忘的时代,当目睹这个时代的那些人和我们自己消失以后,人类一定会长久地以赞美崇敬的目光仰望这个时代。那时,法国人对他们的事业和他们自身感到自豪,相信他们能在自由中平等地生活。在民主制度中,他们便处处设立了自由制度。他们不仅粉碎了将人们分割为种姓、行会、阶级、使他们的权利比他们的地位更加不平等的那种陈腐立法,而且一举打碎了那些由王权制定的其他较新的法律,因为它们剥夺了民族自身享受的自由,并在每个法国人身旁设立政府,充当他们的导师、监护人,必要时还充当压迫者。中央集权制和专制政府一起垮台了。 但是,当发动大革命的精力旺盛的一代人被摧毁或丧失锐气时——这种情况通常发生在进行类似事业的整代人身上,当对自由的热爱按照这类事件的自然规律,在无政府状态和人民专政中被挫伤而软弱无力时,当慌乱的民族摸索着寻找他的主人时,专制政府便有了重新建立的极好机会,而这些机会是那位天才轻而易举地发现的,他后来既是大革命的继续者,又是大革命的摧毁者。”
年轻人:啊,您真了不起,竟然可以大段大段地准确背诵!这一段确实描述得准确而切中要害!
外国人:因为那是我们这一代人也在经历的命运!
邀请人:也就是说,我们的文化现在是以新的价值元素,尤其是“自由”和“平等”二个元素来转换传统的五行阴阳和一气,这个转换尤为要注意自由和民主这两个要素,这需要多大的心力或心气啊!
外国人:你这个五行和阴阳的模式确实有着惊人的解释力,尽管在我这个西方人耳朵里听起来,总有着某种算命或者巫术的味道,但是考虑到这个旧体制或者帝国的自我塑造和自我造型的知识学,以及独特的知识型模式,你的这个说法其实更加适合传统的体制,尤其我们现在就在这个古老的宫殿旁边讨论这些事情。因此,还需要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也是“弱者道之用,反者道之动!”也许现在看起来“弱”和“反”的要素,更加可以推动道的转变。
年轻人:我们这一代人听惯了那些西方人的社会学理论,听这个五行阴阳气化的演变模式还是很好玩的。那么,请您赶快说,什么是五行的新元素吧!
邀请人:好的,五行的新元素可以这样来看,先分析一下面前我们社会各种政治力量的分配:第一个是革命的新左派,这是对马克思思想中平等拯救意识的加强和唤醒,现在政府中的改革派会具有如此自觉就好了。显然,马克思思想中是有着强烈的基督教弥赛亚精神的,国外的新左派对此有深入展开,但是在中国如何与党国体制保持距离,而唤醒这种革命的力量,尤其与暴力革命发生关系,如何转换民众愤怒抱怨的血气,还是一个严峻的问题。
外国人:这让我想到苏联的变革模式,即党内出现了民主的可能性,比如戈尔巴乔夫与叶利钦的出现,尽管在中共党国内部现在出现了立储的不稳定,以及内斗厉害的情况,但我们还是对此并不看好。
年轻人:在这个地方,确实可以很好地体会到立储即确立所谓的接班人对帝国体制的威胁!如果立储不决断,或者无储可立,帝国人世间的继承就出现了第一个危机,第一道裂痕就出现了。第二个元素呢?
邀请人:这是中国文化的保守派,尤其是那些回到传统儒家的知识分子。他们有着犹豫,一方面试图以传统的德治等等来约束政府,使之德位一致;另一方面,与虚假的和谐社会以及文化扩张的同谋又使他们并没有走向未来的可能性,没有彻底打破帝制或者接纳民主的勇气与想象力。因此如何剥离自身,如何转身,从家庭的等差之爱中走向公共空间的博爱?也许通过个体的修身工夫?
外国人:你说的这个修身工夫是非常关键的,可以吸收儒学传统的修身论与西方后现代思想中的自我的技术等等,展开历史和诊断性的双重自我反思。显然这还是一个当前的新儒家还没有深入思考的问题。
年轻人:儒家传统以等级的差序格局建构起一个关系社会,如何具有自由和平等的经济交换,乃至走向礼物的非交换与不可交换,是一个新的问题呢!有些人提出要塑造一个新的绅士阶层,但是他们来自哪里?新兴的中产阶级?但是他们那里还有传统的那种文人素质与儒商气质?第三个元素呢?
邀请人:这就是自由主义,前几天对刘晓波的重判,继续对08宪章实施打压,显然是对自由主义的最大伤害,但是如何进一步让自由主义进入公共空间,也是一个新问题。
外国人:这让我想到捷克知识分子的77宪章运动,他们似乎也在学习这个方式的。第四种呢?
邀请人:就是维权运动了,是我们大家都在参与的这个最为丰富的模式。这个模式是最为有代表性的,这是中国文化现在最为特殊的一个群体,具有某种先知性精神,通过法律援助行为,既完善了法律也保障了人权,也是针对中国公共空间的兴起而出现了这个最为重要的力量。
年轻人:就对帝制的改变而言,这个演变模式与台湾的演变模式有着相关性了,是一种最为有希望的组织化模式,与当前很多人提倡的所谓基层选举不同,而是试图把组织化与政治企业家等等关联起来。最后一个呢?
邀请人:那就是中国的家庭教会模式。对爱的礼物的给予,以及家庭教会领袖对维权运动的影响,这是走向新制度的关键要素。这也是最为异质的元素了。
外国人:这个家庭教会革命的模式让我想到了波兰的团结工会与波兰天主教结合的模式,尽管天主教教会本身没有直接参与,但是很多的工会领袖和成员是天主教徒,这个模式与前面的维权运动模式结合,可以产生最为彻底的变异。
年轻人:这五种力量,相应于哪五种元素?可以试着类比一下,让我好记住?
邀请人:新左派可以是“金”,有着革命以及经济平等的诉求!保守派则是“水”,对源头的重新寻找,对人性的生命来源的关注。自由主义是“火”,是点燃主体内心与个体生命意志力的火,照亮前面的道路。维权运动是“木”,是让火可以被点燃,一直燃烧下去的力量,没有维权运动,自由主义无法在中国被普遍传播开来,并且实行出来。而基督教家庭聚会则是“土”,是新的国度的建立,是新的居住,新的大地的栖居,是圣山的建立,如同我们的圣山异象的塑造,是对党国水元素的彻底制胜!因此基督教的国度和元素是最为威胁党国的了!
外国人:圣山要取代这里的景山了!这几十年难遇的暴雪让故宫一片洁白。只有暴雪才能赋予人与物民主的白色面目!雪也是净化遗忘的天赐之物!呵呵!我还是有些好奇,这五种元素如何从自由和民主的角度,并且与中国文化相关,再次得到重述呢?
邀请人: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必须从外部和内部实行双重的转换。新左派要与传统发生关系,必须试图把平等与自由结合起来,既要防止传统的农民暴动,又要激活自由与公民自主的权力,不是为民做主了,而是农民成为“自主”的公民,这是在平等的机会中自由与自主的结合。
年轻人:保守主义者过于从亲情的亲自出发,如何转换这个过于亲密的亲自呢?在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哪里有自由和平等的可能性?
邀请人:有些思想者设想的中间阶层的绅士作为调节,但是这要激活传统的文人教化与礼乐传统,尤其是乐教,这个乐教可以帮助我们“自己”唤醒生命的亲感,尤其是与自然的和谐之感,超越等差之爱。
外国人:那么,自由主义的问题如同前面讨论的,就是如何结合自由和“自然”了,也许自由主义应该更多地参与对自然环境保护等等具体的行动,尤其还要与中国文化自然的养生的生命观发生关系吧?
邀请人:你说得真好!这样自由主义就有了大量的用武之地了。
年轻人:维权运动呢?这是一个对自由和民主都有所强调的比较完整的力量集合,与中国文化的关系好像比较远了。
邀请人:因为维权运动是以法律手段来进行的,因此这是传统的礼法并重的中国文化比较难以接受的,需要把自由与“由自”结合,即各个个体由他自己来保护自己的权利,因此,可以与传统的伦理性习俗结合,这是一个艰难的任务了。
外国人:基督教也是外来的元素了,如何与中国文化相关?
邀请人:其实家庭教会这个名称就隐含了独特性啊!但中国家庭教会还面对着很多问题。既然我们是在这个最为富有象征意味乃至宗教感的位置讨论这些问题,我们就从空间再次展开讨论吧。从空间的角度而言有着三重空间:一个是被党国意识形态完全控制的空间;第二个是公共空间,这个空间还是不充分的,是一个模糊的地带;第三个空间是宗教空间,是信仰空间。如果我们把家庭教会的演变与圣经神学联系在一起有两个讨论:一个是严格的政治神学的讨论,另一个是把这个政治神学放在公共空间里的讨论,就是关于中国社会可能性的讨论。家庭教会从一个家庭的私密空间到人数扩大后进入公共空间,然而人数进一步扩大之后,必然要形成自己的空间。空间必然生长。中国家庭教会的问题现在主要还是在家庭与国家之间的领域问题,要获得公共空间还是很难的。在实践领域,中国的公共空间就是法庭,如何把法庭这样一个公共空间转化为信仰空间,这个也是很难的。
年轻人:家庭教会突破国家的封锁而存在这是第一步,北京的守望教会随着人数的增长要租办公楼甚至买房是向公共空间迈进的第二步。因为只有在这个公共空间才可以容纳这么多人。但是真正关键的是第三步从公共空间进入到信仰空间。只有真正建立起信仰的空间,才能既不受国家法律对其进行政治胁迫的控制,也不会遭遇在公共空间随时被打压的状况。
邀请人:是的,看来你自己对此有很深体会了。从神学的角度来看,《创世纪》中上帝拣选亚伯拉罕这个独特的家族,这是一个家庭教会的问题。第二步是由家族发展成为以色列这个民族,拣选犹太民族,将他从埃及地救拔出来,这是《出埃及》的神学。中国无论是城市教会还是乡村教会目前是否能够承担起出埃及的使命?这是第二步。第三步才是国度,这是《申命记》以及新约福音书要建立的信仰独立的国度。从家、族到国,第三步肯定会有一个国度性的争战。再次从空间的角度来管窥,第一个空间,是教会在家庭的空间。第二个空间是在街道上,就是街头化。更明确的解释家庭教会过红海的异象,水在他们的左右做了墙垣,这个水就是街道化。或者是更加不可见的网路空间。第三个空间就是广场化,这个天安门广场哪一天被自由的公民来自由地聚集与歌唱,自由与信仰的独立的国度就形成了。从法庭的空间到街头的公共空间并进而穿越公共空间进入旷野这样一个广场化时代,信仰空间才能够建立起来。
外国人:与之相关,从时间上来说,家庭教会仅仅把星期天神圣化而不能把别的时间神圣化的话,中国教会没有在中国文化里承担根本的使命。
邀请人:因此,除了信仰的外在区分,还有一个内在的区分,外在区分是公共空间也就是社会与国家的区分。内在的区分,就是在亚伯拉罕的家族里有亚伯拉罕与罗得的区分。在出埃及之后,亚伦的拜偶像与摩西之间的区分,在进入旷野漂泊之后,还有进入迦南和不能进入迦南的差别呢。购房只是在公共空间,而没有进入到信仰空间的层面。只有信仰领域的神圣性被建立起来,信仰空间被建立,家庭教会才不会是仅仅局限在公共空间遭受打压的状态。只有广场化的空间明确了起来,也许我们才能够看到最后的结局是什么。家庭教会脱离国家的辖制想要进入公共空间,为什么不能成功是因为信仰的空间没有建立起来。因此,与中国文化相关,可能这里还需要结合基督教的他力的神性理性,以及吸纳佛教的他力,与中国人的“自力”结合起来,让自由与自力激发出更大的活力。
年轻人:听起来确实异常明确。还让我想到柏拉图的《理想国》的politeia了,这个词在希腊也是体制的意思,也是一个理想的régime,可不是有些人故作姿态翻译的什么王制,就是政制,以及要动词化的,围绕polis这个政治空间所展开的位置或者地方。你的这五种元素或者五行,以及背后相应的力量,与《理想国》之中的五种政体很相似的呢。
邀请人:不一定相同。因为中国文化五种元素同时具有柏拉图的五种政体以及背后的三重灵魂结构,即金银铜的灵魂内在区分和差异,以及它们之间的安排与和谐的秩序,这才是公正。但是对于我们,问题更加复杂。
年轻人:柏拉图的这个金银铜的灵魂等级制区分,被有些人说成是高贵的谎言,其实他还建立了另一个城邦,这是言语中的理想城邦,是苏格拉底与那些年轻人的对话所形成的哲学教化的城邦。
外国人:这是在公共空间,由逻各斯理性论证,辩论,而且是朋友们之间理想的友爱的论证来展开的一个城邦,柏拉图的这个对话写作本身,这个虚构的对话本身,就是一个未来的理想城邦的建筑。这是一个个热爱哲学和公正的朋友们在对话中形成的城邦,如同柏拉图学院一样。这个区分在于:是否热爱哲学与否,热爱智慧的成为朋友,敌视智慧,爱好其他非永恒之物的则是敌人,因此西方的政治其实是敌友的划分了。
年轻人:这个层面有些相似于我们刚才讨论的至刚的阳性与至柔的阴性了,需要通过对话的理性来调节,这个“不定的二元”如同柏拉图后来说到的“一”与“不定之二”了。那么,柏拉图后期在《蒂迈欧》中思考的那个khora的非位置,那个不是位置的位置,那个接收器呢?不大好理解。
外国人:我想这个就是大道一气本身的变化了,为何天道会改变了的神秘问题,如何知道天道本身的变异与生变呢?显然这不是人的智慧可以测度的,有着某种神秘难测的东西。因此,你说的柏拉图的《蒂迈欧》中的那个作为母性子宫一样的接收器,如同梦幻一样的khora,之为非质料的质料,让理念可以生成出来的质料,在中国文化是什么呢?
邀请人:我想,那是鬼神,鬼魂,或者神仙一般的非生命的生命吧,因为中国传统文化并没有上帝或者唯一神的观念,这些变异又不确定的生命就成为了一个个不同的khora的形象,但是仅仅是非现象的形象而已,因为它们一直在变异之中。
年轻人:我们这一段插曲讨论,一下子置换了那些当前时髦学者们的思考了,他们似乎并不知晓这个奥秘的。
邀请人:其实并没有什么秘密的。没有秘密就是最大的秘密了。托克维尔其实早就说出了民主制的奥秘与问题,西方人却要在近200年之后才去认真倾听。
外国人:我现在的问题是,回到托克维尔的提醒,我前面所背诵的那个问题,自由和民主这两个要素,不是前面的五个元素,而是如同阴阳一般的自由和平等如何可以协调起来?或者说如何以自由为核心来调整前面的五个元素?既然五个元素中都有阴阳两重力量。
邀请人:这个问题很好!确实,五行的每一个元素中带有阴阳的元素,需要提炼并且融合,再调节另一重对立的力量,即自由和民主其实很难两全,如同至刚和至柔如何谐调调整的问题。我们试着再一次一个个来分析,这是第二步的两个要素的分析了。
年轻人:新左派显然以平等为导向,但是缺乏自由的目标,或者说几乎忽视了自由的要素,因此如何以自由的要素来调节平等呢?
邀请人:这需要启蒙,并且从农民的研究和权利尊重,走向公民的塑造和自我教化。
外国人:文化保守派,在我们西方人看来,是既没有自由也没有民主的,尽管新儒家试图从内圣开出新的外王,似乎一直在理论上都无法让人信服!因为以家庭的等差秩序如何走向自由和平等是最为困难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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